人不能一味地追求适应社会，那些所谓能很好适应社会的人，弗洛姆（著名心理学家）是这样描述他们的：“但是许多正常的人们只知道适应外界的需要，身上连一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异化到变成了一件工具，一个机器人的程度，以至于感觉不到对立了。他们真正的感情、爱、恨都因为被压抑而枯萎了，这些人看起来像患有轻微的慢性精神分裂症。”

适应这个词我可以把它翻译一下：麻木。换句话说，就是他感受能力的缺失，一些本可以让他的心灵产生震撼、恐惧、怜悯、兴奋、焦虑等等反映的事情，现在他可以无动于衷而保持“镇定”。

弗洛姆的这段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去年（2001年）一天的早上，我和导师一起到世贸中心的一家企业去做咨询访谈，同行的还有我位师兄。那天，我与平日里不同，穿上了笔挺的西装，导师看到我后惊讶地说“今天不一样了嘛。不过你和他们（指我的几个师兄，他们来读研究生之前就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还是可以一眼看出不一样来。其实我们也明白，工作过的人和没有工作过的人是大不一样的，可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们大概都没有好好的思考过。以下导师说的那句话，让我感慨于他的睿智，他调侃着说，他们几个眼睛里有一种麻木不仁。我愕然。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适应的同时会变得麻木。关键看你如何来衡量这里的所得与所失。为什么历史上会有这么多伟大的人物与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他们没有选择顺应潮流，因为他们的心看到了人们所看不到的东西，他们的内在有一种核心力量，是他们不随波逐流。而我们大部分人呢，则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这种核心力量，其实就在人们追求眼前的利益中间不知不觉地失去，等你有朝一日突然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为这个社会地地道道的“奴隶”。

补：这个学期（2013上半学期），我还跟学生说过，直到今天，我依然没有适应大学的“体制”（起初的几年，我在迎合它和抗拒它之间纠结，今天呢，我是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两不相妨了），而恰恰就是这种不适应，让我千方百计地去思考、去寻求自己的生存之道——我这样一个人究竟该怎么去过我的人生呢？这种不适应，使我的真实生命一种处在很清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