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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言:《我是怎样找到森田疗法的》、《易家言体验集》
作者: 发表时间:16-07-09 点击率:3055

 

《我是怎样找到森田疗法的》

《易家言体验集》

 

易家言:我是怎样找到森田疗法的

 

我是七十年代中后期发的病。我父母是医生,根据我的症状翻了医书,找到了诊断:患的是强迫观念。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心理医生,为了确诊便带着我到西安第四军医大学,找心理医生专家确诊。据说该医生是大学的后起之秀,已名声在外。根据诊断我患的是强迫神经症,他一看我说话的那个自负的神态,就直皱眉头,说我这是强迫神经症的个性特征。随后,他告诉我有的患者患此病30年,言外之意在于暗示我要做好长期打算,并让我吃药,药名泰尔登,前后诊断不到15分钟他就走了。

按照医嘱,每晚睡觉之前服药。这药真凶,睡了一晚上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几乎要摔倒,面色苍白,有几次竟然昏迷。但是,为了治病我还是坚持服药。当时还有其它的几种药,现在不记得了。吃了一年没有一点效果,最后不得不把药停了。

药虽停了,但随时随地的症状干扰,我还是拼命地排除症状。后来,医生说此病靠毅力是完全可以战胜的。并告诉我按苏联心理学家巴甫洛夫的观点:用一个兴奋灶去取代另一个兴奋灶。既把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更强的事情上去。

按照医生的要求,我用一个新兴奋灶去压强迫观念,并磨练顽强的毅力。(在这种情况下,我父母亲起了推波助澜的误导作用。我父亲多次说,强迫神经症在以前不被认为是病。语气中表现出对此病的轻视和不消一顾,并反复告诫我用毅力是完全可以战胜的。我母亲则表现出对我反复讲自身的病情感到不耐烦,说医生说了,此病不影响当兵不影响上大学。这足以说明家人对此病不理解,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对强迫观念,我首先时刻用正面的观念代替。如:当“XX领导人耍流氓强奸妇女观念一出现,马上就用正面的一句话取代“XX领导是英明领导。看到路边的电线干或石头,就想着用这些东西去狠狠地砸头脑中的这句强迫观念。在北方某市院校读书时,冬天,一个人跑到农田用拳头猛击冻土,以皮肉之苦转移强迫观念之苦,磨练毅力。检起地下的树皮放在嘴里嚼,以此树立这样的观念:我连这样的东西都敢嚼还有什么能吓倒我?晚上睡觉前穿单衣到冰天雪地的户外跑步,磨练毅力。再采取这样的方法的同时,再就是回避引起强迫症的外因:回避报纸,因为报纸上有XX领导的名字,会诱发强迫观念;不能接触尖锐的物体,上机械制图要使用圆规,一拿到圆规就出现用圆规扎别人眼睛、戳女生肛门或阴道的强迫观念,我不到教室上这门课;我学的是发动机理论,书中多处有柴油机狂转这句话,看见这个字我就有不舒服的感觉,于是,用绘图铅笔把字抹住。凡此等等。这样坚持读了第一学期。第二学期,学习课程增加压力加大,加之对强迫症的压制负担更重。结果在一两个月后一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宿舍途中,因强迫症的反复干扰,想到怎么强迫观念总好不了,又用意念去抑制一下,此时突然心脏狂跳,完全没有正常的心律,我赶紧到室外猛跑,以此与心脏保持平衡,防止得心脏病。

不久就平静下来。但又碰到一件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我们老师的老婆是精神病人,每天中午到学生食堂去闹。在上个学期也多次遇见过她,好象没怎么注意,可这次遇到后,突然间意识到我要象她这样怎么办?当时非常恐怖,至此恐怖症全面爆发。

我已无法继续坚持学业,(坚持不下去了)为了换个环境,只有离校,不得不退学。

难道我们毅力不顽强吗?可是,用顽强的毅力去战胜强迫症就好比是螳臂挡车。用所谓的一个兴奋灶取代强迫观念更是徒劳的,若在按那条路走下去会垮掉。

我只有放弃一切努力,随它去吧!

离开学校后,我压力减轻许多。对强迫观念采取不管,但又无可奈何不得不管的被动态度。没有象以往那样非要战胜、坚决排除强迫观念不可。

几年过去了,我并没有转化成精神病,心脏更没有出什么问题。第四年的一天,我试着大胆去主动接触强迫观念的内容,这并没有使我出现什么不得了的麻烦,没有带来什么严重的不好的后果。只觉得好象拼命封闭着的房间被打开一扇窗户,使我感到一阵轻松、舒爽。。。。。此后,我开始反省自己这几年走过的路,与强迫观念斗争的路是失败的路。我试探性地、逐渐地、大胆地想在我头脑中出现的强迫神经症的内容。每当我主动想时,就有轻松感,症状也有所缓解。这也许是脱敏的作用,也许是初步在承认症状、接受事实。是森田疗法的萌芽在我身上的初步体现。后来我干脆用笔记下症状的感觉,大胆地去体验这种感觉,并用文字来描述症状。有时间了就拿出来看看。还买了一本介绍神经介质的书,试着搞清楚大脑的结构,希望找到强迫神经症的根源。

实践证明, 用毅力去排斥、压制强迫观念不会有好效果,但是应看到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也不能完全否定毅力在患者身上的作用。每个患者都会感到强迫症的干扰是非常顽固的,给患者带来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在这种情况下,就要以顽强的毅力带着症状和痛苦去工作,做自己该做的事。从一次次的失望甚至绝望中走出来,(陷进去,走出来;又陷进去,又走出来)面对这这反反复复的折腾,就需要顽强的不屈不挠的毅力来对待。

离开学校后我并没有消沉,努力地学习和工作。自学了美术,画素描、写生、水粉画,在工作单位办黑板报,为同事家里画装饰画等等。有的画拿到市场去卖,居然有人买。自学数理化,补习初高中文化课知识,考取函授大专。在企业从一名工人干起,历任统计员、助理统计师、统计师,团委青年干事、组干科干事、组干科副科长、劳动人事科副科长、科长。在企业最辉煌时有职工2700多人。我虽然知道神经症与精神病有本质的不同,但总怀疑自己最起码有轻度精神病。也怀疑其他人认为我有轻度精神病。但我有时又反问自己:让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去当劳资科长,还专管人事,这不把职工都带出病来了?这真是一个戏剧性的问题。精明强干的领导真能做这样的糊涂事吗?

在这期间,我虽然不知道森田疗法,却在有意无意地在实践森田疗法,即忍受痛苦去做该做的事。但只实践了一半,因为我没有与症状共存的思想,仍然有无法排除的痛苦,真遭罪。

因为我当时不知道有森田疗法,所以只实践了森田疗法的一半。在带着症状工作的同时,也在时刻关注症状,并自觉或不自觉地加以排除。往后的几年里一直是这样的。当时,强迫观念已经不再反复出现,却转移到恐怖症上来,主要表现在与人谈话时的无法控制的、很深很重的恐怖,我感到我的恐怖是从大脑的左边发出的,非常痛苦。

听说练气功有奇效,就去练气功。先学当时很有名气的气功师庞鹤鸣的《捧气灌顶》,每次功练完以后觉得全身确实舒服,但对症状毫无作用。我用意念把宇宙中的气不停的捧起往大脑不适的位置灌,希望以此来抚摸这遭受创伤的部位,通过练功使症状得到抑制。一年过去症状依然如故。

经人推荐,又拜师学习《禅密功》。每天坚持不懈地练习,还经常听气功报告。练习得比捧气灌顶认真的多。练习了好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的身体、饮食习惯发生了变化,饭量下降,喜欢吃素,夏天吃西瓜时,不爱吃瓜瓤,爱吃瓜皮。我把这异常的变化当作是练功的进步,是好现象。但后来,出现了大便特别干燥的情况,这引起我的疑虑。尽管练到这样的程度,可是嵌在脑中的症状并没有消除的迹象,特别是在练功练的入静时,更深感症状仍然顽固不化。我认这是我功力不到家,所以仍继续认真刻苦练习。又练了一段时间,感到不能在练下去了,因为我预感再这样练的话,我性格要出现大变化,变的孤僻、不合群。若如此,势必不能适应在人群中的工作。我感到这样下去的危险,因为这些年我也多多少少地看了一些心理学知识,懂得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可千万不要因为练气功,造成老的毛病没去再染上新的障碍的情况。果真如此,那不是太糟糕了吗。

至此,我放弃了用气功治病的想法,并逐渐地放弃了气功。

幻想用气功来治疗强迫症的观点放弃后,我仍然受着恐怖症的牵制:怀疑别人认为我有点神经不正常,怀疑我的档案里有精神不正常方面的文字记载,因为我自己明白从院校退学就是因为精神问题,(至于其他人怎样认为的,我并不知道)在〈退学原因说明〉里会不会留下记载?尽管我退学回到原单位,后来调离这一单位时,领导已把档案中退学原因的记载给我看过,并没有一句说到是因为精神问题退的学,只是说我缺课,学习上表现不好,并当着面把记载烧毁了,但我还是怀疑有记载。后来当了组干科分管档案的副科长,利用手中的权力,让档案管理员把我的档案调出来看,并没发现有这方面的记载,但私自调看自己的档案是犯错误的事,所以看的仓促。过后又认为自己没有看清楚,仍然心存疑虑。当然我也认为我的观点在道理上站不住脚:再糊涂的领导也不可能让一个档案里有记载的精神上有毛病的人担当重要职务,但我的疑虑总是不能消除。

这只是困扰我的一个问题,还有就是,我跟别人谈话时总觉得思路是清晰的,但表情是不正常的,我感到是一种精神被强迫观念刺激后,长期存在的一种自认为、同时也判断别人与我一样认为的,一种不正常的表情。

因为毛病总也不好,不得不到当地的精神病医院的心理咨询科去咨询,我最不愿意把自己和精神病相提并论,特别是到那种地方去,更怕别人看见。但是为了排除症状带来的痛苦,硬着头皮也要去。

医生问了病情,根本没有说什么就开了药让我吃,这药属于慢慢起作用的那一种。吃了好一段时间,我由一个开朗活泼的人,逐渐变得寡言少语,没精打采的,对工作也带来了负面影响,可症状仍然存在。最终又把药停了。至此,我坚信药物治疗对强迫神经症没用。

我把希望寄托在心理治疗上,陆陆续续看了一些精神分析和治疗心理障碍方面的书籍,还在省图书馆办了借书证,专门借这类书。读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入门〉、〈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等书,还看了〈强迫症的治疗〉、〈恐怖症的治疗〉等杂牌书。后来有一本书对我促及最深,是南京医科大学脑科医院教授鲁龙光先生编辑的〈心理疏导疗法〉。看到了这本书,我似乎感到强迫症不被治愈的神话被打破了。

鲁龙光教授的〈心理疏导疗法〉一书是我父亲买的,近二十年的强迫神经症一直未愈的事实,告诉了我也告诉了我的父母,强迫神经症不那么容易治愈,要以科学的态度认真对待。所以他们也经常买这方面的书看,边琢磨、边研究。

这本书对我最大的吸引力在于,书中讲了一些患者的症状和我非常相似,而且都治好了,其中也反对用药物治疗。指出这种病主要是过头的性格造成的,有些好的品德、优点,如果过了头就成为缺陷,这性格缺陷是此病的温床。过头的性格时间长了,遇到刺激就会爆发强迫神经症。书中把此病比作是一棵树:树叶是症状,树根是性格,土壤是环境。因此,光摘树叶(去消除症状)是只治标而不治本,摘掉一片树叶,还长出新的树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树根才是根本,(即性格)但是树根能不能拔掉和铲除呢?〈水浒传〉中的英雄鲁智深有那样大的力气,也只拔掉一棵碗口粗的垂杨柳,而强迫神经症这棵树可不是一棵小树,从出土、成幼苗,长了几年十几年的树和根,(又有那特殊的土壤)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拔掉这个根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办?只有从树干上想办法,只要把树干砍断,树叶就自然会枯死。树干是什么?树干是字!怕症状、怕发病。书中叫患者不要怕,要与怕字作斗争,并介绍了一些患者是怎样不怕的,是怎样去掉怕字的,还介绍了用脱敏法适应强迫观念,用脱敏法去掉怕字。

看了这本书我感到强迫神经症无法战胜的神话将被打破,随后立刻开始实践,按照书中所说的去做,按照患者介绍的方法去脱敏,去不怕。

我开始对我的成长过程我的过去进行冷静的深深的思考。。。。。。。

我的性格是怎样形成的?

我为什么会患这种病?

那一条强迫观念使我最过敏?

我最怕什么?。。。。。。。。。。

在这段时间,我还接触到一本森田疗法的书〈强迫观念的根治〉看了这本书我觉得有道理,但感到书中的观点和方法比较消极,而教授的书从各方面都比较积极,因此,森田疗法这本书没有引起我的重视。

我出身在军人家庭。父亲祖祖辈辈是农民,十四岁到部队,当时是抗战的最后一年。我母亲家是穷知识分子家庭,五零年参加抗美援朝。我生在北方,有一个姐姐。我们虽在父母身边,但主要由祖母带着,后又跟随父母到南方,六十年代初,因战备的需用,军队疏散家属,祖母带着我们回到农村老家,这是三、四岁之前的事。在这段时间里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一次父亲乘闷罐火车出发前,我以所有的力量用脚往火车上够,当时在感情上无法于父亲分开,但还是分开了。

农村的环境是穷乡僻壤,愚昧落后,不到三年就搬到附近的镇上。

我出身在军人家庭,父亲祖祖辈辈是农民,十四岁到部队,当时抗战还没有结束。我母亲的家庭是穷知识分子,她五零年参加抗美援朝。我出生在东北,有一个姐姐。我们虽跟着父母,但主要是祖母带。后来随父母到南方,因备战疏散家属,又随祖母回到老家农村。老家地处偏远,穷乡僻壤,愚昧落后。两年后搬到附近集镇生活,上小学。在学生中表现一般,虽有点顽皮但是本分老实,除此之外老人评价我有一个特点:好一个人想心思,按当地的俗语叫盘心思,有时还一个人叹气。九岁时到大城市与父母共同生活,

到大城市住在大院,院里高级人士多,因父亲是中下级军官,所以生活层次是中档偏下。受文革初期极左思潮的影响,人群中对地位较高、生活条件优越的人有不服气的抵制心态,加之干部子弟中也的确有些不争气的。

因我从农村来带来了乡村的质朴,且大人认为的城里小孩的流里流气的习气在我身上没有。1967年,一夜之间我被大院树为少年儿童中的榜样。

从此成了先进人物成了典型。当时还不到12岁。

尽管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愿意当这个莫名其妙的先进,但这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也就是说身不由己,只得硬着头皮去当这个榜样,每天要去带头做好事,当学生干部。别人休息我不能休息,再累也不能说累,怕哪件事没做好被别人说,今天征求这个人的意见,明天挨哪个人的批评,对自己的标准非常高,要求非常严。干什么都要十全十美。还做什么报告,参加什么讲用会。每天在这高压下生活,少年儿童的天性被压抑,人变得非常死板,例如,在文革极左的年代,每天要早请示、晚汇报,我一天都不拉下,有时因为什么事做的令家长不满意,挨了打,一边哭还要一边自己主动跑去做晚汇报,感到不做就不舒服。做事要完美无缺,比如擦自行车,要么不擦,要擦就擦的干干净净,每一根幅条、每一根链条都要擦到。

祖母非常喜欢我,父亲对我又特别厉害,我很怕父亲。

当时只十一二岁,强迫性格已在逐渐成形。

1970年底,林彪搞了一个一号通令,说中国马上就要跟苏联打仗,大城市的许多部队都往偏远的西部山区疏散,当时叫支援三线。我小学刚毕业就随父母离开了大城市。

到三线后从初中到高中还是这样红的发紫,一直当学生干部,天性受到长期压抑。特别是在性放面受到压抑。在中学和女生相互有爱慕之情,这本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极年代,学校没有性知识教育,把这很正常的事看着是思想不好,是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去挖根去批判。于是我拼命的压制这种感觉,甚至向别人说,给予自己深深的自责,硬是把这种感觉压下去。(我爆发的强迫观念与性有直接关系)

上高中更加幸苦,参加了宣传队。白天上课,晚上排练到深更半夜,还经常外出演出,生活习惯搞颠倒了:白天上课打磕睡,晚上夜间来精神。在这之前睡眠就不好,有一点声响就难入睡,后来就更不能正常休息,陆陆续续出现一些怪念头(强迫观念萌芽),有一次看书看累了,上厕所打开门,脑中出现厕所中有吊死鬼的观念,知道不对劲,一出厕所门,看到对面山上,又出现山上有吊死鬼的观念马上转移注意力,不敢想了。有一次看演出突然出现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这些感觉常常一星期出现几次,但一忙就没有了,有时又出现,不过没有对自己带来很大干扰。

高中毕业前夕,出现健忘,医生给我开了药,一次倒好水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拿药把水杯忘记了,出现失眠,精力、思维不能集中。

这是从6768年我被树成典型到7475年当先进的顶峰时期,也是成为边缘人物后长期处在这样的压力下过了7年,神经症的爆发离我不远了。

这里有必要说说我的生活环境,在家庭父亲是绝对权威,更是我的绝对权威,一个非常左的人。重女轻男思想严重。他非常厉害,我非常怕他。我母亲性格不合群,睡眠长期不好。我祖母对我很好,但在家中没有地位。父母对我也是极式的教育,(这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直接关系)一次我借了一本文革前的《短篇小说集》被她发现没收,告诉老师并写检查。一次穿新运动服跑步,被父亲讥讽,骂作烧包。一次当我觉得不对劲,向父亲说出这些不好的感觉时,遭到狠狠的训斥。

高中毕业前夕,虽然没有爆发强迫神经症,但出现了爆发前的一切症状。首先是工作中的最佳状态没有了,感到烦恼加重,再就是前面所说的健忘、失眠、精力无法集中等。这时候如果有人对我进行心理疏导,是否可以避免后来的强迫观念的爆发呢?如今回过头来想一想,应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思维品质已形成,非常自信、自负。我不可能去接受别人的疏导,我会站在我这套思想体系的最高点去审视对方的疏导,要么接受皮毛,要么否定,甚至用自认为正确的观点去教育对方。我肯定会按照当时的路走下去,最终去遭受强迫神经症的巨大创击,只有这种让我生不如死力量,才能强行逼迫我回头,才能从性格偏态回到常态。这真是物极必反哪。

当时的社会形势是,高中毕业后,都要到农村插队落户,因为我是学生中的标兵,所以在这方面表现的十分偏激。高中毕业时我不到十七岁,我要求远离父母,到祖国的边疆去下放。当时知识青年中红的发紫的人物(按现在的说法叫明星)是天津的知青邢燕子,南京的知青钟志民(高干子弟),上海的知青朱克家。我觉得我与他们没有很大的思想距离,虽没有他们的名气大,但在学校、在我生活的周围,我是过的硬的铁杆标兵,我应该象他们一样。所以我向父母提出要象朱克家那样,到他下放的云南省西双版纳去插队落户。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后,父母坚决反对,耐心劝导,因我的态度坚定,父亲只好缓冲一步,答应我下放三年后二十岁时再到边疆去。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父母是明智的,方法是得体的,体现出工作的水平。

我没有在三线下放,而是回到南方老家,下放的地点是县级市的郊区,条件比较优越。这与我的理想相差甚远,整日苦闷,把自己关在自我思想圈子内,还是那样的自信、自负。认为我是最先进的,我的思想总是站在别人的前列。可自己的才华又施展不开,就这样在苦闷中循环。

在我们这一批下放知青中,有不少是市里领导的子女,家长有特权。所以下放没有几个月就被安排回城,到工厂做小工,这使我的苦恼又加重了一些。做小工一个多月,强迫观念出现了。

有一天上厕所小便,刚拿出阴茎,就出现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后来反复出现。我从小就受极左教育,国家领导人在我脑中是无比神圣的,从刚刚懂事起就无限崇拜,怎么和阴茎联在了一起?我惊恐万状,精神、感情受到极大刺激。后来几天我感到已无法排除,领导人和阴茎成了一体。

我这样一个老先进怎么会有这样的坏念头?真是大逆不道。

这次强迫观念的出现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以往是零星出现一些怪念头,再是有一些健忘、注意力不能集中等现象,若转移注意力或注意调整休息就过去了。而这次则反复出现,排除不掉。以往出现一些怪念头只觉得荒唐,但没有什么感情色彩。而这次则是我心中最神圣、最热爱的,感情最深厚的领导人和我当时认为最下贱的东西连在了一起。这对我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强烈刺激,是巨大的精神创伤(当时是那种感受)。我感到不对劲,要坏事了。受本能的驱使,我尽快离开工厂回到了农村。

回到农村后,马上参加劳动,参加生产队的工作。心理得到调整,强迫症状没有了,爆发强迫观念这件事不知不觉被忘却。

在生产队,我按学校受到的教育和舆论所宣传的那一套去劳动,并开展工作。参加宣传队,办墙报,组织社员田间地头学习。工作很热情,表现十分活跃,在知青中有了名气,逐渐受到大队领导和知青点负责人的重视,也受到社员的信任。没几个月就被选为生产队政治队长、大队团支部副书记、大队科技队副队长。

但是没过多久,我的缺陷暴露出来,首先是工作脱离实际。比如我对社员学习抓的很刻板,不是根据实际的需要去学习,而是把这当作一件非做不可的事去做,不做就觉得当天象少了点什么,过的没有意义。做了这件事就觉得象卸了心理上的包袱,感到轻松、充实、有意义(一种典型的强迫性格在工作中的体现)。有时社员收工较晚,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还一定要他们学习完了以后才收工回去。这类似表现引起社员反感,与我共同组织学习的知青也很有意见,后来大家越来越反感。其实当时的那套学习也是脱离实际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从学校到农村,环境变了,没有谁象在学校那样主动树我当标兵,在学校那一套先进模范的做法在农村行不通。随着缺陷的不断暴露,自己也感到不被大家接受,感到孤独,感到现实与理想距离太远,工作难以开展,自我价值难以实现。我又慢慢开始苦闷了。

当时大队社教工作组对我仍然比较信任,在我下放快一年的时候,派我到地区五七干校学习。到了干校没几天,不正常的情况开始出现,有一天上厕所解大手,拿起纸擦大便时,又隐隐约约把国家领导人与大便连在一起。后来反复出现这一奇怪的感觉。

这次爆发与在工厂爆发相差一年的时间,基本是相同的月份。从此后就没有恢复,一直折磨了我近三十年。我恨当时做到小工的工厂,也后悔不该去干校学习。我经常想,若我不去工厂做小工,不到干校去学习,就不会得这样的病。其实这种看法是不对的,按我当时的发展,即使不在上述这两个地方,在其他地方也同样会爆发。工厂和干校这两个地点与强迫神经症的爆发没有因果关系。

从干校学习一个月回到生产队,我没有带回来所学的知识,而是带回了病。

当时,我不能看登有国家领导人照片的报纸,特别是在厕所地下看到报纸就会出现XXX是大便的观念,我的强迫观念开始扩散,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出现我不愿意想的但又排除不掉的念头。有一天知青带队队长跟我说,近期出现一起强奸案,一个女知青被强奸,阴道中被插进一根玻璃管。因为平时我听到的正面的东西、高尚的东西太多,对这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感情上无法适应。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出现“XXX耍流氓强奸妇女这一句强迫观念,并长期固定下来。

后来还出现强迫观念的一些扩散,如在插秧季节女青年弯腰插秧时,就出现用钢钎捅女青年的肛门和阴道的强迫观念。

至此强迫观念一发而不可收。我仿佛掉进了生不如死的深渊。

这里有必要说明的,我发病的内容都与政治和性有直接关系。而有很多从极年代过来的人,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呢?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强迫性格,而我有,他们是在均衡的心态下工作和生活,而我长期在偏激的状态下工作和生活。假如说我强迫观念的内容是婚姻方面,或是学习效率方面的,那一定是在这两方面有偏激状态或长期的过头行为。

由于客观的造就,我时时事事追求完美,紧跟形势,对自己要求太高。但在不少方面仍能凭自己的人性去判断和解决问题。在关键的问题上并没有失去自己。例如74年,学校老师经常挨整,要么平白无故地被学生顶撞,要么被贴大字报。当时的形势就是鼓励学生去造老师的反,好象谁敢这样做谁就有本事,就勇敢。而我作为学生中的尖子,却没有赶时髦去做那样的事,我觉得老师是教我们的,是长辈,因此自己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是对老师的尊重。再就是下放农村第一年,强迫观念还没有爆发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和几个民兵押着几个农民到公社的各个生产大队去批斗。这几个农民因搞副业与大队书记发生矛盾,把书记打伤,被认为是犯上作乱,被关押。几天后的夜晚,从其他大队调来的民兵,对他们毒打,被打的便体鳞伤,待伤势好转一点就用步枪押着批斗。(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遭此厄运,那是毫无法制的年代)游斗的第二天,天要下雨,我象征性地跟他们说几句大道理,便悄悄地把他们放了。另外经过近一年的下放实践,对知青在农村作出多少成绩的报道,感到有很大的虚假成分。还有就是感到当时的形势造成群众的思想僵化,社会僵化,若再向前迈出一步思想就会崩溃,社会也会崩溃。

但即使有这样的优点,终因强迫性格和英雄观思想,而未能使自己逃出强迫神经症的惩罚。

我父亲从农村到部队,由一个农民成长为一名军官。这本是时事的造就,是机遇,但是他认为这是国家领袖给了他一切,他以朴素的感情发展成为对领袖的无限忠诚,简直到了愚昧的地步。文革的第三年,我才十一、二岁,有一回无意中说错一句对领袖不忠的话,他听见以后,对我进行咆哮如雷般的训斥,搞的我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吓的要死。我妈妈受他的影响也是的出奇,有一次我说:叶群是林彪的爱人(当时林彪还没有倒台,是中央的二号人物)我妈听后问我:什么叫爱人?以后不要提爱人两个字,从那次给我的印象是,凡是有关男女生活方面的事都是见不得人的。很小的时候这种观念就埋入了我的潜意识当中。我父亲虽是做业务工作的,但对政治有浓厚兴趣,他经常跟我们讲,不管是谁都要有基本的政治观点,在家里一开口就是政治内容,几十年都是这样。我曾戏称我家是家庭政治局。

我患病以后不但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也给家庭带来痛苦,带来压力。我祖母得知我患病以后,专门到农村来照顾我的生活,当时她已接近70岁。她总是要我树立信心,鼓励我病一定会好,经常跟我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强迫观念是那样顽固,气的她有一天跺脚大骂强迫观念,最后还是流下了无可奈何的泪水。她想了很多办法,后来听说可能是妖魔附体,要找神汉为我除妖。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吓的要死,我在信中告诉他,说我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椐我父亲的同事讲,他看了这封信后吓的脸色苍白。(但后来他看了医书,得知我患的是强迫神经症,从此也就无所畏了)我妈妈那段时间因为我的病,出现了尿频的情况。我当时发病很急,且扩散的快,所以一封接一封的往家写信,讲我当时的情况。我妈妈一听说我来信了,就要上厕所。1979年我从部队考上院校,我妈妈接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异常,她没想到我仍然以顽强的毅力考上院校,她激动的从办公楼三楼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我的儿子考上大学了。然而一年后我从院校退学,给我妈妈很大打击,好几天是以泪洗面。

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我是最不幸的,17岁就得这样的病,饱受折磨,总是遗憾的问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我得这样的怪病。然而现在我了解到,患者中还有比我更小的,有的在读高中,甚至读初中,他们还不到17岁,相比之下我还不能说是最不幸的。不过还有患病年龄更小的,比如心理学大师弗洛依德,1859年举家移住来比锡,在迁居的路上,因火车上的瓦斯灯光联想起人的灵魂,致心理症,(即强迫神经症)当时只有三岁。各位患者朋友当我们了解这些情况以后,应得到一丝安慰。

我在97年有了鲁龙光教授的《心理疏导疗法》一书。一边看书,一边象前面那样分析强迫性格的形成、发病的原因。按书中的提示,又从南京脑科医院买了一套教授做集体治疗时讲课和患者谈体会的录音磁带。很生动、很风趣。其中一位患者的强迫观念的内容与我较为接近。录音中讲到一位女性,每天起床穿衣服之前,要把衣服抖三百下才穿上,若中间有人打岔,又要重头再抖,她女儿才几岁,也学她的样子抖衣服。这看似荒唐可笑的事情,对于患者来说是很残酷的。有一位男青年,每天要做鞠躬的动作,不但自己做,还强迫他妈妈跟他一起做。有的患者怕剪刀、怕死人、怕尿、怕自己失控将金属丝和电插座连在一起,点死自己或其他人等等。我觉得书中所讲症状各不相同,但实质是一样的。其所阐述的观点很有道理。我每天午休是都要把磁带放着听,边听边入睡,越听大脑越清晰、越轻松,效果很好。恐怖症和不舒服的感觉不知不觉消失了。我把强迫恐怖和各种各样不好的感觉形容成混合在沙子中的铁屑,教授的书和磁带就象吸铁石,把混合在沙中的无法清理的铁屑逐渐吸光。我心情非常激动,给教授去了一封信,称他为我的再生父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教授的同事回了一封信,说我的性格已达到了最优化

我反复看,反复听,状态一直比较好。这期间调到政府机关工作,到新单位后勤奋工作、谦虚谨慎、团结同志,得到上上下下一致好评。上级拟安排我作党组秘书。

也就在这时候,我的症状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往外顶(症状已稳定了有半年),无法压住,主要反应是对领导恐怖。在症状的干扰下,我觉得自己行为变得幼稚,一阵症状过后,又觉得大脑非常清晰。就这样翻来复去的折磨,真痛苦。

我与人交往当中的障碍表现的非常明显,最终党组秘书也没干成。

我失望、绝望,感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大脑中的某根神经出了问题,在这一块化学分泌不均衡。(其实我对大脑结构根本不懂)

但又不甘心就此罢休,还要去寻求新的办法。

我以往只是看书、听磁带,决心今后努力实践教授所介绍的方法:脱敏!与怕字作斗争!

我到底对什么最过敏?对什么最怕?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之后我怀疑自己症状的好坏可能与季节有关系,冬天好一些,春天不好。对春季有了预期恐怖,在春季到来之前就有恐怖感。

《心理疏导疗法》书中讲到一位在文革年代患病的患者,只要是开大会,会场呼口号“XXX万岁,他马上出现呼打倒XXX”的反动口号观念,在当时,谁要是喊出这样的口号,要被逮捕、判刑。他非常恐怖,生怕喊出来,但强迫观念又排除不掉。后发展到怕跟别人讲话,担心讲出这句话来。痛苦十几年,80年代后期到教授那里做集体治疗,教授当着众人把他叫到台上,让他把反动口号(强迫观念)写在黑板上,他不敢,教授就代他写,他劝教授这样会被抓起来的,教授说:XXX知道你有这样的障碍,即使当着他的面这样喊出来,他也不会怪你,而且会理解你后来鲁教授抓着他的手,硬是把这句强迫观念写到黑板上,并要他当天下午重复写半张信纸。下午,他只重复写了两三便,下不了笔,可到了第二天写了满满的一张信纸,据说他去掉了怕字,痊愈了。

我的情况跟他相似,经分析,“XXX耍流氓强奸妇女是强迫神经症的核心,是最敏感问题,对我刺激最重,我恐怖核心是对精神病恐惧。抓住这两个核心,去脱敏,去不怕。每天中午我写上几十便“XXX耍流氓强奸妇女越是不愿意让这句话出现,我越主动去想它(脱敏),再写上几十便我就是精神病患者,锻炼自己的胆量,我不怕精神病,我就是精神病又怎样!

这样坚持了好长时间,起了一点作用,不怎么过敏了,也不怎么怕精神病了,但是,固结仍然存在,仍是那样顽固不化。写的时候固结没有了,不写时又出现,我不能一天到晚写阿。不去掉固结这种治疗方法有什么用呢?我体会到,脱敏和去掉怕字不能去掉固结,也许对没有固结的人,这种方法有效,但是没有固结就不是强迫神经症了。再说我怎么可能去掉怕字?恐怖症(即怕字)本来就是强迫的,若能去掉就不会有二十多年的死循环了!

看来教授不是患者,他与所有不是患者的人一样去说服我们应该怎样,这就是他同森田的根本差别。他核心的方法不会取得理想效果。对书中介绍的那些被治好的患者,我产生质疑。

无可奈何,再次走进精神卫生中心心理治疗科去寻求新的方法!

去心理卫生中心那天是星期天,正好该中心组织森田疗法学习讨论会,有许多患者和他们的家属参加。举办了六个星期天。这学习讨论会较全面地介绍了森田疗法,知道了该疗法的核心是事实为真忍受痛苦,为所当为。随后买了《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的根治》、《森田心理疗法实践——顺应自然的人生哲学》、《行动转变性格》等五本森田疗法方面的书。自己认真学习,理解含义。但是,这段时间效果不好,原因是只停留在认知上,没有注重实践。没有人要求我努力实践,有时实践一下遇到反复就又回到以症状为中心的状态,平时占据大脑的主要还是疏导疗法,还在努力寻求排除症状的办法。自己力求接触更多的病人,做到见多不怪(仍是脱敏)。由于这么多年来久病成良医,看了不少心理学的书并接触了一些患者,略懂心理咨询的知识,被应聘到一家私人心理咨询中心当心理医生,使用的仍是疏导疗法那一套理论和方法。别人没有被治愈,我的症状仍然挥之不去,痛苦难当。有时总在想,什么法子都用了总不见效,看来是好不了,感到自己命真苦,恨不得到医院去做电疗。痛苦驱使着我继续去寻找新的办法。也就在这时,我进了这个网站。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进来的?为什么要进这个网站?在这过程中经历了哪些变化?

在进这个网站之前一直想开办咨询电话,专门对有心理障碍的人咨询,同时获得更多的心理学知识。但此事只停留在愿望上,没有实现。后来家中电脑连网,浏览众多心理学网站,对本站较有兴趣。因为太看重脱敏了,所以我想只要每晚上网两小时,第二天的症状可能就会减轻,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站的。以前没有注重森田疗法的实践,治疗效果不好,造成对森田疗法将信将疑。最开始跟贴时气呼呼的,上来就提出质疑,认为该疗法有缺陷,要求森田疗法在对大脑结构的方面多研究,搞准是大脑哪部分细胞网络出了问题,以便在治疗上更有针对性。我认为该疗法缺少科学性,只凭感受和体会去认识问题,建议不能对森田疗法的作用过于夸大,希望更多的患者参加讨论,使该疗法更加完善。想法发出后,得到的回应是要求注重实践,这给我起到导向作用。于是比较系统地读了晓先生解释森田疗法的文章,文章中有一句话对我至关重要:森田疗法不是认知疗法,而是实践疗法,说的通俗一些就是,光是停留在道理是是没用的,必须要实践。刚开始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观点,但是这么多年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效果都不好,这回何不试试?于是按照晓松说的去做,经体会果然凑效,把症状放在一边,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舒服的感觉过后,久违的正常感觉出现了。至此我的观念发生了转化。

我边实践边反思,强迫神经症患者的最大特点是内在的无比痛苦,外在的表现则是与人交往的障碍,但是我们的行动是正常的,我们大脑的功能虽有问题,但没有紊乱,这是我们于精神病的分水岭,这就决定我们可象正常人一样去工作。我们最大的担心是怕别人认为我们精神有病,实际上这带有很大的主观片面性,95年我在企业当统计师,一次最痛苦时,把症状跟最信得过的师傅讲了,他听后完全没有想到我精神有问题,只是说我的个性有时有点偏,但他觉得这是正常的,他不可能往病上想,因为个性偏的又不是我一个,93年把症状跟我妻子讲了,她似乎听不明白,还没讲完她却睡着了,结婚已五年了她竟未发现我的精神问题80年退学之前,我父亲请当地驻军医院的医生到学校看我,当时是症状最严重的时候,但他们从外表上看不出我有精神问题,十几年以后我父亲才把这件事告诉我。这足以说明我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是有片面性的。强迫神经症患者总认为自己有病,但在旁人眼里看着是正常人(只是性格有点怪而已,但属正常人范畴),而精神病患者则认为自己没病,但在旁人眼里他是精神病,因为其行为完全背离了正常人状态。这也是判断神经症和精神病的分水岭,请各位务必记住。

后来在实践中也出现过反复,也有过放松实践的教训;

应怎样对待症状与工作的关系?

怎样对待症状与事业的关系?

在人际交往等方面怎样处理完美和不完美的关系?

斗争了几十年怎么说好就好了,真的是天才吗?真的是奇迹吗?真的很神秘吗?

症状真的好了吗?

这里有必要说明的是在文革极年代及其他各个年代,象我这样被树为典型的不止一个,为什么有人患了此症,而有人没有呢?因为患此症的人是这种病的易感素质。就象同样抽烟的人,有的患肺癌,有的没有,因为前者是肺癌的易感素质。但前者如果没有烟癖,也许就终身不会患癌症。

具有神经症素质的就不是好素质吗?强迫神经症给你带来的难道都是厄运?有没有给你带来正面影响?能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在实践过程中把症状防在一边,久违的自然感觉出现了,这时有些盲目高兴,心想:若这样长期下去,恐怖症等一些痛苦的感觉就会逐渐消失。可事情并不那样简单,症状还经常一起一伏地出现。但我坚持把症状放在一边,所以没有带来很多烦恼。而且晓先生说过,反复是正常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我继续坚持实践,而不象以往那样一碰到反复就怀疑,表现一种浮躁心态(这要感谢网站的引导)。对于在实践中碰到的这些问题我进行了认真的思考,我认为反复有两个含义,一是症状的反复,二是实践过程中相信与怀疑、肯定与否定的矛盾。对于我来说近三十年经验与教训告诉我除了相信森田疗法,别无选择。对于症状的存在与否,是不能有所求的,有所求的心不放弃就是执着心没有放弃,就不是真正把症状放在一边,这就会产生交互作用,自然的心就会受到冲击。在前一段时间,久违的愉快刚出现,就高兴得不得了,就幻想着以后症状会慢慢彻底消失。这是执着心在作怪,是产生精神交互作用的前提,因此一定要彻底放弃这些想法。

我的病是不是真好了?其实症状仍然一起一伏地出现,若我仍象从前那样以症状为中心,总想排除症状,那么我就没好。若我真正把症状放在一边,没了交互作用,没了持久的焦虑和苦恼,把症状当眼镜与其共存。我的观念转化了,在我心目中就不是病了,这不是好了吗?

前一段时间有的网友问我仅一个星期病就好了,是不是有非常好的方法,还有的朋友说我是天才。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神秘。几十年来自己一直带着症状做应当做的事,已经在不知不觉走森先生要求我们走的路,只因无人指点,没有与症状共存的思想。因此,在带着症状工作的同时,受痛苦的驱使,时时刻刻想方设法去排除症状医治精神障碍,认为只有从根本上把病根拔掉了,痛苦才能彻底消失,愉快的感受才能早日回来。就这样不断地产生交互作用,所以走不出死循环。而来到该网站后,在网站的指导下,把症状放在一边,交互作用没有了,走出了死循环。有时,症状来了固然痛苦但别人又看不出来,波浪平息后,自然的感觉出现了,工作照样做,这还能认为有病吗?我把它看成是我精神的组成部分,与其共存,观念转变了,彻底放弃了要排除它的念头,我获得了轻松和自然,症状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波动时痛苦的感觉也越来越短。

我就象一个试验品,每种方法都不是肤浅试验,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最后全都失败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放弃那些方法的试验。只有森田疗法使我路越走越宽,让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事实告诉我除了相信森田疗法我还能相信什么呢?有了这样的信念,我才能一心一意去实践森田疗法,这也是我取得好的效果的重要因素之一。

症状肯定给工作和学习带来负面影响,这无可奈何,有什么办法呢?最明智的选择是在负面影响的轻重上做文章:越对抗,负面影响越重;越放在一边,负面影响越轻。多放下一分执着,就减少一份交互。何乐而不为呢。

症状影响了事业,但对事业也应抱着无而无不为的心态。有神经症的人工作成绩不一定就比没有神经症的人差。各位有症状的网友可冷静的与周围比一下,您是不是表现最差的?恐怕未必。因为神经症患者智商普遍较高,且行为正常,他们会竭尽全力去做好工作。只是不能要求太高,不要太追求完美。太完美了反而是不完美。

人际关系本就错综复杂,同事、朋友、上下级等关系,本单位和外单位的协调关系,家庭中的夫妻、父母、子女等关系,还有与配偶父母相处等等。对于强迫症患者还有在处理各种关系中与人交往的障碍。全面的看,障碍也不全是坏事,因为障碍对大脑的占据,反而对那些复杂的关系没时间顾及,无意中减少了复杂的人际关系带来的烦恼,这到省了心,也不会带来损失。任何人都不可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的十分顺当,我们也应该抱着这样的心态,把人际交往障碍当着不顺当的一个方面去接受吧。

神经症性格也有它的优势,如:做事认真细腻、一丝不苟,喜爱独立思考、有钻研精神,工作有恒心、有毅力,不达目标决不罢休。要求自己严格,上进心强。为人本分、善良,遵纪守法等。完全可以发挥优势、扬长避短,作出成绩。

患了强迫神经症后,首先会促使自己去掉性格上的偏移部分,再就是更加珍惜愉快的心情、更加爱护通过与病症作斗争所得来的生活。症状给我们带来极大的痛苦,但要看到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另外,强迫神经症不被别人理解是正常现象,不必因此而感到难过。其实,也没有必要向他们讲,不讲还好,否则弄不好还引起误会。可向知心朋友倾吐,最好向心理医生讲,向与自己有同样症状的网友讲,这样你可以受到启发,知道怎样对待症状。

在网上不要羞谈症状,有的可能自认为难以启齿,其实没什么关系,因为那正是荒唐的一面,相信大家会理解的。

我认为森田疗法是科学的,当然也不能说其他的方法就不科学,各种方法能在社会上存在并有人追随,就说明有一定程度的科学性,但我认为森田疗法的科学含量最高。头几个月一个网友介绍了一家外国网站,据说把强迫观念及其带来的痛苦用卡通漫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要我说这有什么用呢?用西方的科学理论和方法至今搞不清楚发病的原因,就象搞不清楚癌症的病理病因一样。而森田理论则得出了让人普遍接受的道理。在西方,强迫神经症是精神上的不治之症,其科学再发达但至今也没听说有治愈的范例。而森田疗法的的确确治愈了不少患者,我就是其中一例,当然还有其他的网友。随着森田疗法的不断创新和发展,相信还会有更多的患者被治愈。中西方对强迫神经症治疗的方向是不同的,从森田疗法这边,说清了此症的本质,而从西方国家则是至今说不明的问题。我由于受症状的长期折磨,多次产生了要搞清大脑结构的愿望,弄清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是哪部分的内分泌失去了平衡,以达到对症下药的目的。其实这是不现实的,首先我不是从事大脑研究的专业人员,没有这方面的专业基础知识,没有条件去搞清楚,连科学界都没有搞清的问题我一个门外汉怎能搞清呢?我的那些愿望也正是西方医学的研究方向,自己的判断也许是对的,也许又都不对,与其把精力放在那些搞不清楚的问题上,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去实践森田疗法。

因此今后的任务就是努力实践森田疗法,不一要被感觉的时好时坏所迷惑,不能因为好时就高兴不舒服时就遗憾或悲观,要看到事物的本质,接受大脑中的这个客观存在,与其共存,在工作中当症状干扰时,只要为所当为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长篇连载》结束了,这篇连载若能给其他患者带来启发,本人则不胜荣幸。

 

 

《易家言体验集》

 

易家言,发现会总版主,强迫症治愈者。其代表作(长篇)我是怎样找到森田疗法的,生动地叙述了他二十多年来强迫症的苦难经历,使广大会员深受鼓舞。一会友看后说看完后,犹如湖提灌顶,恍然大悟。以往的疑问,焦虑一扫而空,谢谢易前辈。下面这些体验,他说象轨迹一样记录了他好起来的过程。

一点收获

几年的森田疗法的学习与实践,使自己有了收获,性格的完善便是其中之一。众所周知,对付强迫神经症需要切断交互和进行性格的陶冶。以前我的性格是比较偏激的,自负、以自我为中心、想干什么就不顾客观实际想尽办法去办,其结果是经常失败。这样又引起失落感,失望,怀疑自身能力,使心中常被矛盾困扰。而这几年来,自己在学习和实践森田疗法中懂得了一些道理,有了亲身的体会,潜移默化地、逐渐逐渐地使性格慢慢完善起来。如今,性格不那么偏激了,与人相处融洽了、不过头了、办事效率提高了、思想更加稳定了、实事求是顺理成章了、心理冲突减少了、生活中轻松愉快了。

森田疗法在治愈了强迫症的同时,也使我在其它方面受益。

一点想法

有的网友在实践的过程中由于仍然受症状的干扰,就一直希望能得到森田疗法以外的方法,这是一种积极的态度。也许在该疗法以外有更适合你本人特点的疗法,这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或者在探索之后又回到了森田疗法上来,这是好事,因为这将坚定你对森田疗法的信仰,对实践的态度不在犹豫。

强迫神经症的治疗方法不能等同于其它疾病的治疗,许多疾病通过吃药,可以杀死病毒,有的通过手术可切除病灶,而强迫神经症则是采取接受症状,切断交互,溶于自然的办法。接受症状不是消极的认同症状,而是一种治疗的办法,希望各位理解这一点。

正确实践森田疗法

森田疗法作为一种科学的疗法,所适应的是神经质症,就强迫观念而言,该疗法是最好的,因为他顺应了强迫观念者的情感规律,能使有该症状的人阻断交互,减轻痛苦,最终溶于自然,对事业心强的人,能助其成功。除了这一类的适应症以外,可能不会有理想效果,或仅能起到辅助作用。所以,实践森田疗法的人不能机械的照搬照抄,要大胆探索,多方面实践,找到最适应自身症状的解决办法。如果除了自身的强迫症状外,面对不属于该症状原因所带来的苦恼,仍然使用森田疗法,则有些牵强了,一味去接受那些本可解决的苦恼,则是消极的。

学习和实践森田疗法要和自己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森田疗法的核心是事实为真,所叙述的理论、方法、病历都是为了解析其核心。我们所需要领会和掌握的是核心,而对于方方面面的叙述,则不能拘泥。每个人的具体情况是不同的,其症状的表现也十分复杂,对别人的看法,体会不能照搬,这不是不尊重专家的观点,甚至质疑专家的观点,因为专家也会告诫我们实践一定要跟自己的具体情况相结合,正象教授所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事实为真为核心,走出自己成功的路,这是森田的精神。这样才能更加全面的揭示情感规律,使该疗法更加丰富,与我们的生活更贴进。千条江河归大海,希望每一位会员像河流一样,像溪水一样,在流淌的途中,面对各种各样的障碍物都能顺其自然的改变自己的形态顺利淌过,最终归入宽阔的海洋。

由一部电视剧片段想到的

前几日,看了一部电视剧(电视剧的名称好象叫《秘笈》),其中一个片段似乎用人物的直观表演说明了强迫神经症的特征:一个武士摆着一个固定姿势,灵魂开始行动(主观思维开始行动):他全副武装与一个对手打了起来,这个对手变化多样,变成男的、女的、体壮的、体虚的,而后成为一个固定摸样的蒙面人,打斗翻滚,功夫了得。这个武士决心要打败对手,用足力气猛击对方。但这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当他猛击时,对方变成两人,再猛击这两人,又派生出四人,越打越多,成倍数增长,最后被团团围住,无法招架。他不得不停止打斗,这些派生的人逐渐合并,最后又成为一个人,也没有表现出拔剑怒张的气势。当他从遐想中回来后,象是南柯一梦。

不要追求痊愈

前几天有的朋友问怎样才叫痊愈?期望自己能早日痊愈,许多朋友更是痊愈的心情迫切。这种迫切的心情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但这正是恢复大脑功能的障碍,是交互的根本,若不拔掉这个根本,就会强化症状,并带来无尽烦恼。

我们需要的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和行动。接受症状,与之共存。不排除、不回避、不沮丧、不分析、不回顾、不调整,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把症状放在一边,待波浪平息后正常的感觉自然要来,如果不这样就会加剧波浪,延缓或者阻碍正常感觉的到来。

强迫症是顽固的,也是残酷的,它不可能因为你的排斥、回避、分析、回顾、而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一边,为所当为。

希望大家不要追求痊愈,而是正确地行动。事物的发展规律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感慨

如今我理解了这一观点的深层次道理:这是一种高境界的感受。在此有必要说明的是,这种状态是以均衡的最优化的性格为基础,以此为基础而表现出的均衡心态正是这种优秀性格的外在表现,这不是强为,正是这种均衡性格的自然表现,是顺其自然的。若有强为的感觉,说明还不具备均衡的最优化性格。人若太高兴了之后就会出现情绪的下滑而出现伤感,这是无法抗拒的情感规律。试想当你处在很高兴时,由于情感规律的作用接踵而来出现悲伤,这是多么难受的事?

小时候听说过这样的故事:秦始皇统一六合、扫清八荒后,外出巡游至一处山林,忽然狂风大作,刮的树林发出狼嚎般的吼声,令他万分不悦,逐下令把山林全部砍光。看着被砍伐后的光秃秃的山,他有一种无人能感受到的满足。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情绪陡然一落千丈,泪如雨下。这又为何?秦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万里疆土,有三千佳丽,他还缺什么?原来在他享受人生、阅尽人间春色达到极至时,想到了自己终有一死。。。。。。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想想其中包含的深刻涵义。

为什么神经质症者不患精神病?

精神病是很复杂的,一是他的精神病素质,再就是具有精神病素质的人在巨大的刺激之后会诱发出精神病。

而神经质症不同,他所具备的是神经质素质,这是自然属性,在遭受巨大刺激之后诱发的是神经质症;强迫观念是极强的惰性灶,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不可能把其精力引到其它的心理冲突上面去,即使有也是暂时的,最终还要被强迫观念拉回来,这从客观上造就了一种把各种冲突拒之门外的条件,没有这种心理冲突也就避免了引起精神问题的巨大刺激,神经质症者在遭受症状的打击之后,更注重性格的均衡,由于对精神病的惧怕之心,使之进一步具备了较强的内省、更加情不自禁的主动预防精神病,这是社会属性。这两种属性使精神病无法进入他的大脑。负责任地说,直至如今我从没有听说过神经质症和精神病在同一个人身上兼而有之。神经质症者不管如何怀疑自己象精神病,永远也不可能是精神病。暴雨之后是彩虹,回头想想暴雨,看到后来的结果,得到的是放心。日久之后或许会对曾经给你带来恐惧的暴雨为之一笑。

请看心理治疗权威的观点

今天看了一位网友发来的短信息,介绍了北京心理治疗专家康成俊大夫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论点:日本的研究表明神经质对精神病有免疫力。也就是说没有神经质性格的人比有此性格的人容易患精神病。

我认为专家的话是有科学依据的,不是针对一人的暗示性疏导。所以我坚信专家的话。

各位强迫神经症朋友,我们应为此感到庆幸,因为神经质的性格使我们有了免疫力,担心自己成为精神病的朋友,那只不过是精神病恐怖,是恐怖症的一种表现形式,是强迫神经症的特征。

种牛痘的人不得天花,而天花正发生在那些没有种牛痘的人身上。

您注意到这一情绪化的因素了吗?

通过学习和实践森田疗法,大家都知道神经质症主要来自于主观上痛苦的体验,而在外人是难以觉察的。为什么总是自己把病字挂在嘴上呢?从森田观点上来说对于这个字,在下曾发表过一篇文章,在此不必细说。我认为把这当作是病,有不少的个人情绪化成份:因为太痛苦就气的自己骂自己有病,这来自于对症状的痛恨,是痛恨情绪的发泄。拿我来说,以前由于症状长期的折磨,真是恨的要死,就自然而然把这当成病,还骂自己得了精神病。其实没有任何人这样说我,是悲愤交加的情绪使我自愿戴上这顶帽子。

关于治疗痊愈

从字面上来理解治疗痊愈二字一定与病联系在一起,没有病还谈什么治疗和痊愈呢?对其它的疾病可以这样理解,然而对森田的观点而言这两个词的涵义则是很特别的:首先它是神经质症而不是神经质病,不仅在于它们的份量不同,而且有深层次上的区别;其次这是功能障碍而不是病变,一个障碍、一个病变同样有深层次的区别。上述两个深层次的区别实质是本质的区别。再次是使障碍消除的方法与对其它病的治疗不同,前者主要是转变观念、信仰森田哲学并实践,而后者则是打针吃药等等。所以把学习和实践森田疗法当作是治病是不妥的,有了这样的执着心是你实践中的最大障碍。那么到底该怎样呢?就是要你把给你带来苦恼的心绪溶于自然、变排除为接受、变回避为共存、变心理冲突为心理顺应。这样的结果将导致你功能的恢复,痛苦的感受会逐渐远离。

顺其自然与潜移默化

现在对怎样学习、实践森田疗法,怎样顺其自然的说法较多:有的说不要执着于理论、有的说实践森田疗法这样也行那样也行,用宗教界的话叫做法无定法,这些说法都不错。但这也引起了人们的困惑:既然不要执着于理论为什么要学理论?要求顺其自然为什么又说这样也行那样也行?其实学习和实践森田疗法是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归顺森田的,一定记住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这首先有一个信仰森田思想的前提,在这个前提之下逐步理解、步步深入、一天天提高,并在学习和实践中增加新鲜的东西。当你到达一定境界时,当森田的思想已渗透到你的血液、成为你生命的动力时,就会体会到不要执着于理论、这样也行那样也行的道理。

关注与片面

神经质症者因为与人交往的障碍,非常关注交往对象对自己行为的感觉,总认为对方看出并在意自己的行为障碍,其实这是有些片面性的。不错,你的行为障碍会使对方尴尬,但是对方对你的感受并不全象你所判断的那样,首先他把你看作正常人(你的正常的主流行为告诉他们的),当你障碍出现时,对方的尴尬实质上是潜意识在情不自禁地要与你保持平衡,是对其自身的约束——也许他以为是自己没做好才引起你的不适;再就是对方不可能对你的行为作出分析、去找原因,因为各人都要忙自己的事,并且他也有自己的困惑,甚至有鲜为人知的苦恼在纠缠他,他又怎能象你所判断的那样花费精力去关注这些问题呢?

讨论:神经质症者不易患其它的病?

人的身体状况应是对立统一的矛盾,不可能健康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也不可能除了病还是病,不会绝对健康,也不会绝对都是病。健康和疾病会同时存在,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因为我们是医学上的门外汉,不能对这一现象作出准确解释,但是用哲学的观点是能解释的:矛和盾同时存在,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事物。

神经质症者的身体状况如何呢?据我所知许多网友除了此症外,没有其它的什么毛病。拿我来说,除此以外,其它方面是健康的,比一般的人都健康,在别人的眼里我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有点高血压,也只是遗传有引起的,因从不量血压,是不是真高还很难说。因强迫症,使我获得了对立统一的平衡,否则我会患其它的病,这只有通过哲学观点来解释。

把哲学的观点放在一边,就事论事来说,为什么神经质症者没有其他的毛病?我分析有以下原因:一、神经质症是你的易感素质,在身体系统中不会有多方面同等重要的易感素质存在,有的易患胃病、有的易患肺病,胃和肺分别是他们的易感素质。很少听说一个胃溃疡者又得肺结核的。所以得了神经质症就不易再患其它的病;二、有些病是自己整出来的,有人本来身体健康,但又过于关注健康,非要在自身找点病出来才踏实、心理才能获得平衡,这来自于生的欲望,一点小病乱投药,或情绪非常易受影响,小病大养,整日心事重重,造成自身抵抗力的下降,不得病才怪呢。而神经质症者被痛苦折磨的死去活来,哪有心思去想其它问题?客观上造成身体机能得以自然循环,有点小毛病也在循环中调整、消失,所以也不会节外生枝地闹出什么病来。

所以神经质症者也是因祸的福。若能把此症与其它病同等对待就太好了,这就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更有利于康复。

实践森田疗法的体会三则

(一)

因为强迫神经症的干扰,使我们不能以较好的状态学习和工作,在一些方面无可奈何、不可避免的成为弱式并产生自卑感,有的网友一直在努力排除自卑感,力求改变弱式状态。其实这是欲速则不达,甚至适得其反,因为这些弱式和自卑含有症状的因素,越想改变则越造成交互,从而进入不良循环,其结果是愿望实现不了反而强化了弱式和自卑。怎么办呢?唯有接受是明智选择,这表面上看是消极的无奈之举,实际上表面的消极后面将是积极的状态出现:这可跳出不良循环、使自卑感减弱,随之而来的是积极的状态出现,其结果是使弱式得到扭转并逐渐向强式迈进。这就是实践森田疗法的微妙之处,是深一层的道理。

(二)

晓松说过,森田疗法是实践疗法,不是认知疗法。这一观点是很有道理。谁都知道强迫观念是错的,都能说出一大堆错的理由,但这有什么用呢?这个固结非常顽固,是功能性障碍,不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都不能不让它出现,唯一的办法是事实唯真的实践。认知从实践中获得,这里的认知不是懂得强迫观念本身错在哪里,而是什么样的方法最好、最有效、成功,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直到走出困惑。

(三)

我有了新的感悟,对精神病害怕、敏感、或不愿别人产生这样的嫌疑,正是症状的表现。若完全无所畏惧、无所谓、自然而然的坦然自若,那就证明症状已远离。让有这方面困惑的网友向着这一目标前进把

把握神经质症和精神病的分水岭

前一段时间有的网友对神经质症和精神病的认识方面进行了一些讨论,有的总怀疑自己不是神经质症,说到底还是对精神病的害怕和恐惧,是强迫神经症的一个表现形式。

我们一定要明确二者有本质的不同,也不存在互相转化。精神病患者是决不可能光顾该网站,原因有二:从主观上说,他们不认为自己有病,没有自省能力;从客观上说,他们对该网站上的内容不理解,也不可能交流。所以来此的网友不管怎样怀疑自己,你都不是精神病,这一点尽可放心。

实践森田疗法要持之以恒

在实践森田疗法的过程中,有的网友由于对实践的长期性缺少心理准备,或者症状的干扰太厉害、太痛苦,排除症状的心情急切,在实践过程中看不到显著效果,使信心动摇,对森田疗法产生怀疑。其实,因为强迫观念的顽固不化,要想一蹴而就是不现实的,大脑的功能受到损伤,要恢复常态,有一个逐步的过程。在实践过程中症状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反复,这是正常现象。实践需要时间,实践要要贯穿于时间始终。拿我来说,上网参加发现会有一年了,症状的反反复复不知有多少次,但自己和自己比,的确变化很大。如果没有这样的网站、没有这样的实践机会和探讨机会,我肯定是老样子。相信有许多网友会与我有相同的体会。

自己还要长期坚持不懈的实践,虽然恢复较理想,但有些方面还是脆弱的。今后要把森田理论当作思想体系去接受,把各种不适感觉彻底溶于自然。

几点体会

一、几年前在市心理卫生中心学习,教员讲课说:人为什么要不愉快?一生中就这么些光阴被不愉快占去了,又何必呢?真是太划不来了。这句话说的有道理,但缺乏科学性。要知道人的心情是不能用要怎样不怎样来进行主观控制的,要顺其自然地流露,这样一来才能回归自然本性:在流露出痛苦的同时,也流露出好的心情。这种顺其自然的为反朴归真找到了方法,符合大脑科学。所以中心教员的说法只能是空洞的说教,对常人特别是神经质症者没有一点用处。

二、 强迫神经症患者有很多的优点,具有比常人更抽象的思维能力和理解能力就是其中之一。这两种能力的形成首先是先天的素质,再就是通过神经症的爆发而造就的。所以对神经症素质和强迫症不能一概否定。

三、 神经质症者的确有先天素质因素,思维太深就是重要的一方面。思维太深看问题就比一般人深,是非就太清晰,从而造成办事太认真,看问题太本质了要求自己就太高,太高了就造成内省太强,性格就内射,对很多问题看不惯了与外界交往就困难,有时就难以沟通。请各位分析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森田疗法要活学活用、要创新

晴天云的话很有道理,不能拘泥森田疗法的理论,钻到里面出不来。我认为,对森田疗法要活学活用,不能机械地、教条,要有创新精神。森田的最大贡献在于揭示了本已存在的情感规律,森田疗法遵循这一情感规律将其运用于神经质症的治疗,使之成为科学的治疗方法。若没有森先生的揭示,还不知有多少人饱受症状的折磨而不知所措,并苦苦探索。森田理论的核心是事实唯真,这是真理,也是森田疗法的基石。森先生的著作和后来的推崇者如:长谷川、洋三等都围绕这个基石对森田疗法展开论述,怎样对待不安、怎样用行动转变性格,还有一些患者治愈的范例,读起来脍炙人口,有理又生动。但是十几年、几十年前出版的书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时代的局限,这是不言而喻的。有的网友可能找不到书中所叙述的与自己相同或相似的症状,无法对号入座,因此,不知到自己是不是神经质症或担心是不是其它的什么病。其实这正是书中阐述的的局限性所在,不能陷入教条。还有的不知怎样才叫顺其自然,不知道实践的方法对不对。我们首先要记住事实唯真这四个字,什么是事实?你在真实的活着,在工作、学习、在孝敬父母,即使有痛苦、在与人交往是有障碍,但你始终与正常的人群在一起共事,这是真实的事实,不管书中有没有叙述与你相似的症状,这些事实摆在面前。有的怀疑自己有精神病,但却写出条理清晰的文章,工作方面也与周围的人保持同步,这若放在一个真的精神病患者身上是不可思议的。不管你怎样自疑,但你外在表现告诉别人你是正常的,即使交往时有障碍,久而久之别人认为这是你的个性,最终会接纳,因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怎样叫顺其自然,为所当为?你用适合与自己的方法使苦恼溶与自然或解脱就行,有的是接受痛苦、有的是迎接症状,我认为迎接比接受、忍受更高一筹,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能迎接,有的就不能迎接,这要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而实践。

所以希望各位活学活用森田疗法,用自身有效的体会、感悟,去丰富森田疗法,更加全面的揭示本已存在的情感规律,使之得到补充和发展。

画家齐白石说过,临摹我的画,若只机械临摹者死,若在临摹时溶入自己的风格则生。细细想来是很有道理的。

牢记症状背后的东西

对有强迫神经症的人来说,症状的表现是非常广泛的:强迫观念、社交恐怖、对顶头上司恐怖、视线恐怖、鼻尖恐怖、怕尖锐的东西、强迫疑虑、强迫记数等等。这是来自于自身内在的痛苦体验。就外在表现来说,主要是与人交往和适应能力的障碍。而旁观者感到的是与人相处方面的困难、尴尬或难堪、在思维和处理问题方面有些幼稚等,但却不会认为你精神上有病,若他认为你有病恰恰是他自己有病,因为你的行为是正常的。作为强迫症的人对症状是不能忍受的,首先是痛苦难忍,再就是在追求完美性格的驱使下,对处人、处事的不顺当不能容忍。因此势必要排除要排除症状。其实症状都是表面化的东西,它的核心是功能障碍,这才是最本质的问题。清除表面的东西没有用处,根本就清除不掉,其结果只能造成交互,增加焦虑。症状的表现不依人的愿望为转移,再有毅力的人想从主观愿望出发去排除它,只能是螳臂挡车,最终必败。

因此强迫症者在被症状折磨的时候,要理智地想到功能障碍这个根本。对患者来说,也许症状的这个表现形式没有了,又会以其它另一种形式来折磨你,这是后面东西在起作用。既然如此就不要跟症状较真,而应该去对功能性的障碍寻找对策,最有效的对策就是接受症状、与之共存,这样一来功能性障碍的指挥强度就要收敛。症状是功能性障碍用于折磨你的一杆枪,不是罪魁,你不与它对刺,它也就不会以那样水涨船高的力量来刺你,最终溶于自然。功能性障碍在当事人与症状的和睦相处中渐渐消除,回到正常功能。这才是强迫症者的根本作为。

实践证明强迫神经症完全可以治愈

我今天非常激动地告诉每一位会员:是森田疗法救了我,是这个网站救了我。上周我看了森田教程中晓先生所提到的当强迫观念袭来时患者的四种错误做法,我以前都曾有过。特别是每当强迫症袭来时,我就默念忍受痛苦,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此时症状虽有所减轻,但效果不佳。当我看了晓松所说的把症状完全放在一边,根本就不要抱着有为的心态去默念什么为所当为,只一心一意做该做的事。当看了这一表述后,感到又有了新的启发,刚开始实践时还有些不太习惯,且将信将疑,但实践了几天后感觉很好。在晓先生的指导下,自己在森田疗法的实践方面又跨越了一步。

各位患者朋友们,我体会,强迫神经症是无法凭主观意志抗御的,它象顽石一样嵌在脑中,既然如此你理它干什么?你越去搬它,它就越有作为。你若不理,它虽给你带来痛苦,但会慢慢平息。以前我总试图把它彻底排除,干净彻底消灭之,想了很多办法,但总排除不掉,想再多的办法也是枉然。有时病似乎好了,但过几天又不行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几十年。但是,今天我凭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大家,当我们真正把症状放在一边,与其共存,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时,我们的病就好了。

森田疗法的特色、精髓及治疗结果

森田疗法是以生活为中心,而不是以疾病为中心,这是森田疗法的特色,也是森田疗法最具生命力的原因所在。抱着这样的观点去实践森田疗法,可以象没有强迫神经症的人一样大胆地、全身心地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和人生的奋斗目标。而不要考虑是先治病再工作,还是待取得事业的成功之后再治病的问题。只要把症状放在一边,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在正常工作环境中去实践森田疗法就行。有人可能认为,若不把症状彻底排除,对工作干扰太大,怎么去干好工作呢?许多患者不能很好地实践森田疗法的原因就在这里,转来转去总离不开排除症状的执着心,总在以症状为中心的怪圈中出不来。其实,力争排除症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种做法恰恰又无法排除症状,所以说是不明智的。因为你想排除的正是你排除不掉的东西,这样一来,你除了症状的干扰以外,又多了一个排除不掉症状的焦虑。而且在排除的过程中强迫症状还会加剧。这真是雪上加霜,对工作只会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这有多么划不来呢?若把症状真正放在一边,那么症状的波浪会逐渐消除,对工作的负面影响就要小的多。有的患者认为,让症状存在于脑中,于其共处,总不是个好事情。其实微妙的问题就在这里,当你长期坚持森田疗法的实践,把症状真正放在一边的过程中,你会感到症状从根本上自然而然没有了,也就是消失了。那么试想一下当,你越想排除越排除不了,你把它放在一边,它反而逐渐从根本上消失了,你说你应该选择哪种方法呢?哪种方法才能真正到达成功的彼岸呢?

在参加这个网站之前,我就是以病症为中心,真是眼睛一睁想到熄灯。有时用脱敏法,有时靠转移注意力,有时强制自己不恐怖,有时拼命工作让自己来不及痛苦;有时用想象的更严重的病来刺激大脑,力图用一个更强的兴奋灶代替病灶;有时每时每刻用良性的意念来刺激病灶。各种方法都失灵后,又幻想甚至期待出现一次真正的天灾人祸,使自己死里逃生,以这种更大的变故形成比强迫神经症更强的映相来取代病灶。甚至想到去做电疗彻底打掉病灶从而结束痛苦。为人有死亡而感到欣慰,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死亡也是一种追求。现在回过头来看看,一切都是以病症为中心,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排除病灶,这是多么不明智。

话说到此,森田疗法的精髓不治而治应是不讲自明的了。

害怕的剖析

大家碰到的最普遍的害怕是客观环境对人的生命造成威胁所带来的害怕:过马路时害怕被汽车撞着、害怕天灾人祸给生命带来伤害、害怕那些让自己视觉上不能接受的东西等。再就是在要做一件事之前考虑到它会带来的不利后果:对自己名誉、地位的损害,甚至受到制裁等,这也是出于对自身前途安全的考虑所带来的害怕。还有对生、老、病、死的害怕等。这是许多人都会遇到是正常现象。然而强迫神经症的害怕(恐怖症)是不是正常的呢?是否荒唐呢?有没有道理呢?其实是有道理的。大脑是认识的产物,思考问题是它的职能,通过思考判断是非,告诉自己哪些事是对的要坚持,哪些事是错的要抛弃。当你的心情十分美好、没有一丝令你痛苦的杂念的时,突然冒出了与你思维对立的观念、甚至是极端可恶的想法,这与你的崇高品质冰碳不能同炉,这能不令你害怕吗?这种害怕没有道理吗?就本人而言,最开始是对自己最热爱的国家领袖人物出现侮辱式的强迫观念,(就象森田所描述的那样,一个坚信佛教的教徒突然间出现对佛祖侮辱性的强迫观念)这怎能不令我感到害怕?后来我的害怕的内容变成害怕自己转变为精神病,就是大家所说的疯子。这种害怕能没道理吗?谁不害怕自己变得疯疯颠颠的?尽管这不可能,但害怕是有道理的。到后来我害怕的落脚点落在对上司的恐怖上。这与非症状的害怕有根本不同,非症状的害怕可以在大脑的分析判断获得正确的思想后,去做安全的事情,其害怕心理也就消除了。然而症状的害怕(恐怖症)的根源在功能性障碍上,形成表面的害怕固结这个固结是不能通过分析判断用正确的思想来解决的。你以主观愿望让自己不怕是不可能的,这只能造成交互,无益于问题的解决。以前我对自己所害怕的问题很害怕,那么大的创伤,怎么可能不害怕呢?虽是主观上的东西,在旁人看来莫名其妙,但我是害怕的。后来接触上司会引来恐怖这听起来奇怪,上司又没招没惹我,怕什么呢?其实往深层次想怕的也有道理,领导掌握着我的命运,而我的症状在领导面前显露会造成负面影响,这对我将是很不利的,我不希望症状在领导面前出现,更害怕出现,此时害怕的固结形成了,想排除也排除不掉。

但是现在我已基本不害怕了,对于我在主观上感到伤痕似的害怕也感到不怕了,并能够站在正确的观点上去认识它,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以前存在认识上的模糊而现在清醒了?不是的。在以前我的认识同样是清醒的,但我拿这种害怕无可奈何,如今通过实践森田疗法使功能性障碍得到恢复,击中了这个根本,所以才去掉了害怕这一表面现象。

恐怖症是最容易被诱发的,没想到还好,一想起害怕马上就来,真是神经过敏。不想是不可能的,这种诱发是对症状出现时所带来的尴尬、难堪、紧张、焦虑、神不守舍这些感觉给你带来的害怕,哪怕有一丝感应也会带来全面诱发。以前我就是这样,但现在不了,功能的恢复消除了尴尬、难堪等症状,使害怕失去了前提,即使想起想起这些也不能令我害怕,所以也就谈不上诱发。

谈自然与灾害、人体与病症及森田疗法的实践与创新

强迫神经症是怎样形成的,它象什么?

记得二十多年前到南方的这座大城市远没有如今这么发达,泥巴地面不少、高大的树木也较多,当时气候怡人、雨水适中,没听说有什么洪涝等自然灾害。

二十多年过去,城市的经济取得很大的发展:到处是高楼大厦、商贸中心,店铺林立,大广场、大马路越来越多,大片大片的泥巴地面被水泥和大理石覆盖,马路两侧一座座街心花园被铲除,居民区内遮天避日的树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十层的商住楼,一排排高大的树木被挖掉种上了草坪和用于观赏的低矮的灌木。(据说高大的树木挡了门面影响生意、遮住了司机的视野、不利与展现一拔地而起的大厦的美观)

然而, 城市越来越现代化,自然灾害也越来越严重:持续的干旱威胁着郊区的农田、特大暴雨、特大洪水威胁着城市的安全(河流中的水平面成了高出城市地面六、七米的地上河),持续的高温使人不愿在户外多呆一会。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与同事谈起这个话题,认为是生态平衡遭到破坏引起的。本来土地和树木与大气有自然的正常的交流,太阳光照耀的时候,土地和树木中的水份蒸发到天上,形成云层,积聚到一定程度遇到冷空气变成大的水滴,也就是雨,落到地面被泥土和树木吸收。如此往复不断循环,形成自然常规气候。然而当大块大快的土地被水泥覆盖,大量的乔木被挖掉,这种自然的交流被阻断了,没有了蒸发就失去了厚厚的云层,强烈阳光的持久照射形成持续高温,无云也就无雨,干旱就开始了。水泥虽然把土地盖住使水份不能与天空交流,但它顽强的活动在水泥板的覆盖下一刻也没有停止,并一定要表现。正常的交流没有了,它必然以异常的形式交流,这是被逼的。为了保持地下平衡,这些水份移动到还没有被覆盖的地域或远离特大城市的地方猛烈蒸发,最终形成发疯的暴雨,洪害就形成了。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抗灾救灾能解决根本问题吗?投入大量的资金完善抗灾工程设施只能在灾害到来时避免给人类带来损失,但并不制止灾害的发生,最根本的办法应是还给大自然一个生态平衡,一个本来面目。

老天是正常的,没有发疯,它在正常的范畴生了病,病因来源于失去了自然的平衡。

人患的神经症有没有点象它?

人也是一个平衡体,练气功人的说天体是大宇宙,人体是小宇宙。任何人若处在自然的平衡状态下,与外界有自然的交流,也不怎么会得这样或那样的病,特别是神经症。若不受那持久的压抑、不去因追求完美而挤掉那自然的思维、(也可以说抑制了常态思维)不让那偏激的性格取代均衡的性格是不会形成强迫症的。被挤压的思维并没有因挤压而退出,同样在不停活动,同样要顽强表现自己,这是无法阻挡的,在常态下不能交流就要以偏态的形式交流,最终爆发强迫症,以强迫症的形式与外界交流,这是毫不奇怪的结果。

强迫症出现了怎么办?吃药吗?那是应急的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性格的转变是一种补救,但也不那么容易,就象大自然生态平衡被破坏一样,恢复到原来的自然状态谈何容易?更何况有些破坏是不可逆的,也只能是补救了。唯一的办法是接受它,我体会接受比忍受更高一筹。(待续)

有必要说明一下,对自然灾害与生态平衡的观点仅是自己朴素的观点,因不是学自然物理的,所述观点一定很不准确,自然灾害的起因肯定很复杂,我只是想以此表述对强迫症的看法,力求言能达意。

由桾香所设计的图案想到

桾香你好看了你所设计的图案感慨很多。一个女孩不停的用瓶子砸自己的脑门,图案是虚拟的,而我曾有过这样的实实在在的行动:在我极端压抑、痛苦、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就曾用手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那是怎样一种体验?怎样的一种状况?的确太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可是痛苦要忍受,生活还得继续啊。

通过森田疗法的实践,使我走出了心理的逆境,进入一片全新的天地。我的性格也有了很大转变,由内射变成外射。象我们这些有神经质性格并经受过强迫神经症创伤的人,需要完成由内射性格到外射性格的转变。

接受愉快

有些网友看到标题后可能感到希奇,谁不愿意接受愉快呢?

对于正在康复中的网友应该去接受愉快。

由于长年累月的症状折磨,痛苦包围着我们的全身,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好一些,眼睛一睁痛苦就来临。我们已经无可奈何地习惯了痛苦,谈不上愉快,只是在痛苦的高峰过去以后,大脑暂时地出现了对固结的抑制,使痛苦的强度减轻,但这谈不上是愉快。

然而在实践森田疗法的过程中,因接受症状不与其对抗,并逐渐地溶于自然,使功能性障碍得以逐渐恢复,久违的愉快慢慢出现了,让人感到看到了走出痛苦达的曙光。然而受到痛苦长期折磨的人们对这种愉快有点陌生了,产生犹豫、怀疑、拿不定主意,这种愉快真的是我的吗?这可能吗?其实,这种愉快就是你的,但你的怀疑和不敢相信使本应进入你心灵的愉快受到阻碍。人的大脑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都会起到阻碍和促进体验的作用。原来是痛苦占绝对的优势,而愉快心态的逐渐出现,使痛苦的绝对优势发生动摇,这时候愉快和痛苦处于一种拉锯式的临界状态,大脑中的轻微暗示都会对痛苦和愉快起到明显作用。对愉快感觉的稍稍怀疑,都会对愉快产生抑制,而使痛苦占据优势。因此我们不但要善于接受痛苦,还要能自然地接受愉快,做到这一点会对你的康复会是十分有利的。

防止认知的偏差

有的患者认为自己的症状最痛苦,比其他有这种病的患者都痛苦,非常痛恨自己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以前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通过二十多年的了解、接触、分析,现在认为这种想法是片面的。其实强迫神经症的患者都非常痛苦,痛苦的程度不相上下,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用专业的术语讲是固结的内容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如有的怕异性,有的怕上级,有的回避记尖锐的物体,有的总感到周身不适但又查不出什么疾病,有的有对立思维,有的有乱伦强迫观念并自认为大逆不道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又排除不了,真是生不如死,凡此种种。当患者们在一起谈起相互的病情时,都为对方的观念感到荒唐而好笑,而又为自己的症状痛苦痛苦万分,比别人都痛苦,是患者中最不幸的,只是别人不理解而已。

当患者们认知全面以后可得到一丝安慰、一丝宽慰。你不是孤独的,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而且有很多患者在与病魔作斗争的过程中,事业上也取得了成就,那些没有病的人还不一定有他们干得好,许多有病的人比没病的人也不一定差到哪里。

先生是神经质症患者,他成了大师,我国著名的诗人藏克家有恐死症,还创作了大量诗篇,活了八九十岁。这就是例子。

关于接受症状

在大家讨论的过程中总谈到接受症状,我认为,所谓接受症状是接受由强迫神经症这个大脑的功能性障碍所造成的症状,因为你必须接受,没有其它的办法。而接受它也正是医治大脑功能性障碍的最佳方法。除此以外如果不属于这一范畴的,如:与强迫症无关的心理矛盾、困难等,都应以积极的态度去克服,而不能消极接受。因此希望大家在接受的范畴上,保持清醒的认识。

对待强迫神经症不能情绪化

强迫神经症是大脑功能性障碍,发病原因十分复杂,有个人素质、家庭环境、社会工作中的持久状态等诸多因素。既然成为了功能性障碍,就要以科学的态度来对待,因为它不依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升格为大脑的一个科学问题。要追溯造成障碍的深层次原因、进行认真细致的分析,有的表面症状掩盖的是从小造就的性格缺陷。因此要找到并剖析症结、提高认知、积极实践,最终使障碍溶于自然,走出痛苦。在进步中经过反反复复的回合,在提高中夯实自己的脚步,这要经历一段漫长岁月。在众多网友发贴和相互跟贴的中,发现有一些情绪化的表现:自责、用常人的观点来解释或批评,有的对旁人所谈感受不消一顾、恨铁不成钢、讥讽心态的流露等,这是不妥的,对解决障碍没有一点用处。当时或许能对注意力起到转移的作用,但那是短暂的。要知道,固结的硬度并不亚于金刚石,若通过责怪或情绪化的批评就能消除固结,那么就不是强迫神经症了。所以要用科学的态度来对待问题,根据各人的不同情况由表面逐渐深入,摸准脉搏、牵住实质、找到对策,拿到准确的钥匙,从而打开这只让人无可奈何的锁。

痊愈在无意中得到检验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今晚受兴趣的驱使,重温半年前写的长篇连载〈我是怎样找到森田疗法的〉阅后有了新的感觉。

这到不是文章又激发了思想的火花,产生新的感悟,而是没有因回顾过去而出现那痛苦的感觉和因阅读文章而诱发症状。

当初在写这篇文章时,追忆强迫神经症的经历,除了痛苦还会因追忆而诱发强迫神经症。痛苦能忍受,但诱发症状是我所不情愿的。因此边写边调整思维和情绪,以避免诱发症状带来的负面影响干扰写文章。另外我还担心夫人看这篇连载引起夫妻冲突,造成家庭矛盾。

一晃半年过去,今天晚上阅后没有诱发症状,象是看着已经翻过去的一页历史,感到是不可思议的痛苦之后落下的荒唐笑话。我也不担心夫人看了会怎样,她没有强迫症,所以不会象我所判断的那样,让连载所述内容给她带来夫妻冲突,她会感到真正的滑稽和可笑,既然如此她看了又能怎样?

没有诱发症状证明没有了过敏,也没有了因为过敏而带来的主观的担心,主观的片面性得到矫正与客观更接近了。

这是对痊愈的检验,是无意中发现的,不是刻意的,所以更具有真实性。

哪位朋友若回避症状,或担心回顾症状会诱发症状,那就说明还没痊愈,还要进一步实践森田疗法。

关于顿悟

前几天看到有的网友希望获得顿悟,我认为顿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你持续对某些问题困惑,没有明确的答案,因为思维的规律,你平时可能会自然而然地思考、不知不觉地琢磨。思考琢磨的过程便是积累的过程,当对问题的思考将要融会贯通之时,或者通过某种渠道了解旁人的观点、获得外来的信息使思想受到启发,会感到忽然开朗,想通了问题,明白了道理,使困惑迎刃而解,这或许就叫顿悟。其实这并不神秘,大家都会经常遇到。顿悟是思维的自然规律,若执意追求则是不科学的。规律中发生的事,不是靠追求得来的。

关于互感”——致网友badfish

最近经常看到有的网友谈到,受网上所述症状的感染自己也出现类似症状。如看到讲述强迫吞咽唾液,自身受到感染也出现这种症状,并因此晚上失眠;看到赤面恐怖的介绍当与人交往时也有脸上发热的感觉,不断地照镜子观察是否脸红。网上的文章越看越担心,害怕怕自己再看下去也会形成那种情况。但不看又不甘心,因为原有的心理困扰并未解决,不愿放弃上网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为此而心情矛盾。

其实对受感染出现症状的担心有些盲目。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看到别人吃酸的东西自己嘴里也会发酸,旁边有人吃饭自己也会分泌唾液。这是互感现象,是正常的自然客观存在。你若强制性地不让嘴里发酸、不分泌唾液,违背了自然客观存在,是不可能成功的。

离开产生互感的环境互感消失了,但回避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根本办法吗?不是。其实,即使你仍在这样的环境,当你任其发酸、分泌唾掖,抱着接受的态度、适应了,这种现象也会逐渐消失的。

自己有过类似体验,当看森田疗法书中鼻尖恐怖症这一段时,也感到不适并有症状;看到网强迫吞咽唾液也有感应。但对此没有排斥,而是顺其自然。因为我的固结不在这里,只是这方面有些易感素质,敏感一些罢了。我是老强迫症患者,最开始是强迫观念,后落脚在恐怖症上,中间也出现过对尖锐和锋利物体的恐惧,因这一恐惧不是我的根本固结,后来消失了,至于我的强迫观念为什么固结在一句话上,恐怖症为什么长期固结在对领导的恐怖,这是由我的特殊性决定的。

通过森田疗法的熏陶我懂得,对鼻尖恐怖和强迫吞咽的不适不会成为我强迫症的内容,因为各人强迫观念症状不可能轻易转移,因为这是由强迫症的特征所决定的,若真是如此,要么他只是有神经质性格的倾向而不是强迫症患者,要么已接近痊愈。当自己抱着这样的观点去对待这些问题时,感到轻松、无所谓、没有焦虑,很快消失了。至今已适应,看到什么症状对我都不会带来负面影响。

这位网友,客观的说:对网上所谈症状产生的不适属于互感,是正常现象。对这种因互感而产生的不适若刻意排除是不科学的态度,当你抱着顺其自然的心,任其不适这种感觉就会消失,最后适应。你会产生一种平常心。

关于行为的解释

自己曾多次提到:强迫神经症者的行为是正常的,这是与精神病患者最根本的区别。然而什么是行为正常呢?有的网友认为,强迫症者有些方面行为是不正常的,如强迫洗手,强迫恐怖等,这都已表现在行动(行为)上,怎能说是正常的呢?

所谓行为正常决不能这样狭义理解,上述表现充其量只能说是症状,而不是行为。行为应是长期贯穿在人的生活、学习、工作过程中的人生观、价值观、是非分辨能力、为人处事、积极的生活态度、立足于社会的愿望、希望事业成功而获得的成就感,自我价值实现的需要,保障自己的学习、工作能够正常运作的衣、食、住、行等等。在这些方面,有哪一位神经症者不力争做好的?有谁甘于落后?有谁不在为实现自身的价值而努力?最起码力争自己能在社会中生存下去。这是主流,也是正常行为表现所在。

我们可以仔细想一想,虽然我们有强迫神经症,但又有谁去不接纳这样的主流?就症状的本身而言,它是够不上主流的。(尽管没有症状的人不赞赏有症状者与人交往中的障碍,而有症状的人更不喜欢这些障碍,并有强烈排除的愿望,在这一方面与没有症状的人是相同的,这正充分说明在认知和愿望上别无二致)。在这些症状人当中,许多人努力工作,有的是很出色的,甚至有成就。弗洛依德是神经质症者,他成了心理分析的先师,著名演员葛存壮有长期的神经衰弱,不也照样演了许多优秀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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